第143章 第 1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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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第 143 章
往常表現得像是把“摸魚最讚了！”刻進DNA裏的日下部老師, 此刻卻是一改往常，臉上的焦急的神色，即使是身為旁觀者的我也能感同身受。
他看起來真的很急切。
“發生什麽事了嗎？日下部老師？”我看了看周圍, 沒看出有什麽異常，於是收回視線。
日下部老師像是看不到我警惕的觀察周圍的表現, 仍舊是那副像是在為某事而焦急不已的表情。
“我希望您可以救一個人……是救兩個人！”
分明是站著的狀態, 但是此刻的日下部老師的氣勢卻看起來比坐在椅子上的我低, 仿佛我才是那個上位者。
“小武……他是我妹妹的孩子, 現在躺在醫院接受治療，但是……說實在的治愈幾率非常渺茫，基本上可以說是過一天少一天。”
“如果只是我, 我會痛痛快快地迎接死亡的到來。”
“但是——”
“只有那孩子不行。”
日下部老師的聲音越發的低沈, 聽到最後, 我似乎還聽到了哽咽的聲音。
“如果那孩子死了, 我的妹妹絕對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即便沒有跟著一起離去, 從精神上看也和死了沒什麽區別。”
“所以, 我想請求您救救那孩子。”
聽到這裏，我總算是明白了日下部老師為什麽會對身為學生、身為後輩的我使用拗口至極的敬語, 並且說話時始終保持著垂首的姿態。
絕不與我對上視線。
像極了古代影視作品裏下仆在對地位崇高的存在的態度。
意識到日下部老師前陣子找我的原因，再聯系上方才他說的話, 如果暫時以日下部老師說的都是真的這一點為前提，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
我的特殊體質並沒有暴露。
日下部老師並不知曉我的特殊體質能做到什麽程度, 他大概只是根據一些細節，推論出我或許是有著某種特殊的手段可以治療傷勢, 而這個手段比反轉術式還要強大。
如果日下部老師知曉我的特殊體質能做到什麽程度, 以方才說的話語裏的緊急程度來判斷，日下部老師應當是一開始就是向我索要血液。
這麽說雖然有些武斷了, 但是我覺得以我對日下部老師的了解，我的猜想應該是差不了多遠。
“為什麽會來找我？”我一臉平靜地說了一句廢話，隨後靜靜地看著日下部老師，絲毫沒有為他訴說的事，產生任何的表情變化。
換作是五條悟、家入硝子，甚至是一年級的兩位後輩來找我索要血肉，我都會問都不問就將我的血肉交出去，但是日下部老師是不同的。
日下部老師對於我來說只不過是被劃為「說得上話」的這一類人裏，於我而言與空氣、塵土、垃圾無甚區別。
我絲毫不會對其產生任何在意的情緒。
日下部老師這個見過快兩年的人在我這都是這個待遇了，他口中說的「小武」、「妹妹」這兩個我面都沒見過的陌生人，自然是更不可能引起我的註意。
“我——！”日下部老師忽然哽住聲音，表情很是糾結。
我察覺到日下部老師的變化，但是仍舊是表情未變，靜靜地看著。
過了好一會，沈默的日下部老師總算是有了別的反應，然而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會比較好，我發現日下部老師好像在那麽短的時間裏迅速的衰老了許多。
雖然臉還是那張臉，但是年齡上的滄桑感卻重了很多。
一下老了幾十歲的既視感。
“因為我看到了……”
隨著日下部老師的訴說，我明白了他找上我的原因，原來是在過去的兩年裏曾看到過幾次我身受重傷，在沒有找尋家入硝子治療的情況下，迅速地恢覆了健康。
一開始日下部老師把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將這件事拋之腦後，沒有去在意，但是自從妹妹的孩子生病瀕死，被他拋之腦後的詭異的恢覆速度就一直在他腦海裏轉來轉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找我幫忙這件事，日下部老師多多少少是有些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來的。
聽完日下部老師的解釋，我在思考要不要幫忙。
另一邊。
我的沈默令得原本就想得很多的日下部老師的心情變得更加的不安定，還沒等我思考要不要將血肉給出，“咚——”的一聲沈重的悶響吸引了我的註意力。
日下部老師竟然給我來了個士下座。
“定下束縛吧！”
“我會將那件事遺忘，絕對不會暴露您的特殊能力！”
“所以——！”
日下部老師的頭像是要嵌進地面似的，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是手掌鼓起的青筋能看出他此刻的不平靜的情緒。
“拜托了！我請求您救救他！救救那個孩子——！”
此情此景讓我不由得回想起過去的一些記憶，雖然那家夥並沒有這麽做，但是氣氛上、情感上，日下部老師和那家夥還是挺像的。
一樣的滿心只想著在意的人能活下來。
或許是因為這個，又或許是別的什麽原因，沒有多做思考，我覺得順著日下部老師的意思也沒有什麽不好。
只不過——
直覺告訴我束縛的內容需要修改。
「不得暴露川上亞裏亞的特殊能力」像這樣的事還是太簡單了，對於日下部老師來說，那樣的束縛幾乎等同於沒有付出代價。
【這可不行。】
【不能那麽輕易的放過。】
我的直覺、潛意識以及本能都在表達這樣的想法。
“原來是這樣，真是可憐的孩子。”
隨著我的話音響起，原本匍匐於地的日下部老師猛地擡起頭，臉上並發出的光彩十分的耀眼。
“非常——！”
“只不過……”
下一秒。
絕望之色浮現於日下部老師的臉。
“我不想這麽做。”我笑著說。
老師到底是老師，年齡、閱歷都比學生多許多，幾秒不到的時間，日下部老師似乎終於意識到了我這麽說的原因。
浮現於臉上的絕望的神情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像是決定了某事一般的堅定。
“我……”
——對，沒錯，就是這樣。
隨著日下部老師的話音響起，我的腦海裏仿佛有誰在這麽說。
五分鐘後。
日下部老師滿眼震驚地看著我，但很快又收回視線，低著頭，沒有與我對視。
“還是這樣的事才更有保障對吧？”我笑著看著日下部老師，與此同時方才被我割破的掌心此刻已看不出有受傷的痕跡。
比起束縛，我認為還是被我的血肉汙染、同化的人更值得信賴。
我是這麽想的，然而日下部老師卻比我想得更多。
明明是已經猜測到被我的血肉汙染過後，自己會變成什麽樣，但是日下部老師卻主動地要求在這基礎之上再定下一層束縛。
“還是稍微的對他人多一點防備吧。”
日下部老師幾乎是嘆著氣的說出這句話，與此同時臉上的表情像是在看不顧危險在玩鬧的孩子似的。
我：“……”
總覺得心情有些覆雜。
就算是被我的血肉汙染過後，無論原本的意識是怎麽樣，在這之後潛意識總是會不自覺的對我抱有善意，不會做任何不利於我的事。
但是吧……
現在日下部老師這個態度是不是有點問題？
我才是那個威脅人的那個啊！為什麽會對拿捏著把柄、拿捏著命脈威脅人的存在產生像是長輩照顧不懂事的孩子的責任心？！
這絕對是搞錯了什麽吧！
原本我還有點忽然成了反派的感覺，結果到頭來在我視角裏是被威脅的存在竟然反過來擔心我會在未來被別人騙，一直在絮絮叨叨個不停地說“不要相信陌生人啊！”類似於這樣的話。
我：“……”
心情越聽越是覆雜。
不過有一件事我好像明白了——我大概無法成為影視作品那種幕後大BOSS或者是黑化反派。
日下部老師離開後，我繼續趴在桌子上發呆。
腦海裏各種想法轉來轉去，比如上一秒還在思考羂索與兩面宿儺的關系，下一秒卻在想晚上吃點什麽。
像這樣走神走了大概有挺長一段時間，等我回過神來，夜蛾校長正站在講臺上。
我看了眼黑板，然後陷入了沈默。
我好像在不知不覺間睡著了，而且睡得還挺久的，畢竟從板書的篇幅判斷，我感覺這堂課上了起碼也有十多分鐘。
註意到我醒來後，家入硝子豎起書，然後擋著臉，側過頭看著我。
“醒啦？”
我點點頭，想要說點什麽的時候，結果卻是張開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下一秒。
家入硝子沒忍住噗呲一下笑出聲來。
與此同時，我註意到站在講臺上的夜蛾校長的身形頓了一頓，一會之後又恢覆正常，繼續寫他的板書。
由於我睡了大半節課，以至於醒來後沒多久就下課了。
“一起回宿舍嗎？”家入硝子說。
我點點頭，然後站起身。
下一秒。
碰的一下坐了回去。
我：“……”
家入硝子：“……”
與沈默的我和家入硝子不同的是，仍坐在教室裏沒有走的五條悟在目睹了我站起來的瞬間，因為腿麻而碰的一下坐了回去後，笑得非常的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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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表現得像是把“摸魚最讚了！”刻進DNA裏的日下部老師, 此刻卻是一改往常，臉上的焦急的神色，即使是身為旁觀者的我也能感同身受。
他看起來真的很急切。
“發生什麽事了嗎？日下部老師？”我看了看周圍, 沒看出有什麽異常，於是收回視線。
日下部老師像是看不到我警惕的觀察周圍的表現, 仍舊是那副像是在為某事而焦急不已的表情。
“我希望您可以救一個人……是救兩個人！”
分明是站著的狀態, 但是此刻的日下部老師的氣勢卻看起來比坐在椅子上的我低, 仿佛我才是那個上位者。
“小武……他是我妹妹的孩子, 現在躺在醫院接受治療，但是……說實在的治愈幾率非常渺茫，基本上可以說是過一天少一天。”
“如果只是我, 我會痛痛快快地迎接死亡的到來。”
“但是——”
“只有那孩子不行。”
日下部老師的聲音越發的低沈, 聽到最後, 我似乎還聽到了哽咽的聲音。
“如果那孩子死了, 我的妹妹絕對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即便沒有跟著一起離去, 從精神上看也和死了沒什麽區別。”
“所以, 我想請求您救救那孩子。”
聽到這裏，我總算是明白了日下部老師為什麽會對身為學生、身為後輩的我使用拗口至極的敬語, 並且說話時始終保持著垂首的姿態。
絕不與我對上視線。
像極了古代影視作品裏下仆在對地位崇高的存在的態度。
意識到日下部老師前陣子找我的原因，再聯系上方才他說的話, 如果暫時以日下部老師說的都是真的這一點為前提，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
我的特殊體質並沒有暴露。
日下部老師並不知曉我的特殊體質能做到什麽程度, 他大概只是根據一些細節，推論出我或許是有著某種特殊的手段可以治療傷勢, 而這個手段比反轉術式還要強大。
如果日下部老師知曉我的特殊體質能做到什麽程度, 以方才說的話語裏的緊急程度來判斷，日下部老師應當是一開始就是向我索要血液。
這麽說雖然有些武斷了, 但是我覺得以我對日下部老師的了解，我的猜想應該是差不了多遠。
“為什麽會來找我？”我一臉平靜地說了一句廢話，隨後靜靜地看著日下部老師，絲毫沒有為他訴說的事，產生任何的表情變化。
換作是五條悟、家入硝子，甚至是一年級的兩位後輩來找我索要血肉，我都會問都不問就將我的血肉交出去，但是日下部老師是不同的。
日下部老師對於我來說只不過是被劃為「說得上話」的這一類人裏，於我而言與空氣、塵土、垃圾無甚區別。
我絲毫不會對其產生任何在意的情緒。
日下部老師這個見過快兩年的人在我這都是這個待遇了，他口中說的「小武」、「妹妹」這兩個我面都沒見過的陌生人，自然是更不可能引起我的註意。
“我——！”日下部老師忽然哽住聲音，表情很是糾結。
我察覺到日下部老師的變化，但是仍舊是表情未變，靜靜地看著。
過了好一會，沈默的日下部老師總算是有了別的反應，然而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會比較好，我發現日下部老師好像在那麽短的時間裏迅速的衰老了許多。
雖然臉還是那張臉，但是年齡上的滄桑感卻重了很多。
一下老了幾十歲的既視感。
“因為我看到了……”
隨著日下部老師的訴說，我明白了他找上我的原因，原來是在過去的兩年裏曾看到過幾次我身受重傷，在沒有找尋家入硝子治療的情況下，迅速地恢覆了健康。
一開始日下部老師把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將這件事拋之腦後，沒有去在意，但是自從妹妹的孩子生病瀕死，被他拋之腦後的詭異的恢覆速度就一直在他腦海裏轉來轉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找我幫忙這件事，日下部老師多多少少是有些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來的。
聽完日下部老師的解釋，我在思考要不要幫忙。
另一邊。
我的沈默令得原本就想得很多的日下部老師的心情變得更加的不安定，還沒等我思考要不要將血肉給出，“咚——”的一聲沈重的悶響吸引了我的註意力。
日下部老師竟然給我來了個士下座。
“定下束縛吧！”
“我會將那件事遺忘，絕對不會暴露您的特殊能力！”
“所以——！”
日下部老師的頭像是要嵌進地面似的，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是手掌鼓起的青筋能看出他此刻的不平靜的情緒。
“拜托了！我請求您救救他！救救那個孩子——！”
此情此景讓我不由得回想起過去的一些記憶，雖然那家夥並沒有這麽做，但是氣氛上、情感上，日下部老師和那家夥還是挺像的。
一樣的滿心只想著在意的人能活下來。
或許是因為這個，又或許是別的什麽原因，沒有多做思考，我覺得順著日下部老師的意思也沒有什麽不好。
只不過——
直覺告訴我束縛的內容需要修改。
「不得暴露川上亞裏亞的特殊能力」像這樣的事還是太簡單了，對於日下部老師來說，那樣的束縛幾乎等同於沒有付出代價。
【這可不行。】
【不能那麽輕易的放過。】
我的直覺、潛意識以及本能都在表達這樣的想法。
“原來是這樣，真是可憐的孩子。”
隨著我的話音響起，原本匍匐於地的日下部老師猛地擡起頭，臉上並發出的光彩十分的耀眼。
“非常——！”
“只不過……”
下一秒。
絕望之色浮現於日下部老師的臉。
“我不想這麽做。”我笑著說。
老師到底是老師，年齡、閱歷都比學生多許多，幾秒不到的時間，日下部老師似乎終於意識到了我這麽說的原因。
浮現於臉上的絕望的神情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像是決定了某事一般的堅定。
“我……”
——對，沒錯，就是這樣。
隨著日下部老師的話音響起，我的腦海裏仿佛有誰在這麽說。
五分鐘後。
日下部老師滿眼震驚地看著我，但很快又收回視線，低著頭，沒有與我對視。
“還是這樣的事才更有保障對吧？”我笑著看著日下部老師，與此同時方才被我割破的掌心此刻已看不出有受傷的痕跡。
比起束縛，我認為還是被我的血肉汙染、同化的人更值得信賴。
我是這麽想的，然而日下部老師卻比我想得更多。
明明是已經猜測到被我的血肉汙染過後，自己會變成什麽樣，但是日下部老師卻主動地要求在這基礎之上再定下一層束縛。
“還是稍微的對他人多一點防備吧。”
日下部老師幾乎是嘆著氣的說出這句話，與此同時臉上的表情像是在看不顧危險在玩鬧的孩子似的。
我：“……”
總覺得心情有些覆雜。
就算是被我的血肉汙染過後，無論原本的意識是怎麽樣，在這之後潛意識總是會不自覺的對我抱有善意，不會做任何不利於我的事。
但是吧……
現在日下部老師這個態度是不是有點問題？
我才是那個威脅人的那個啊！為什麽會對拿捏著把柄、拿捏著命脈威脅人的存在產生像是長輩照顧不懂事的孩子的責任心？！
這絕對是搞錯了什麽吧！
原本我還有點忽然成了反派的感覺，結果到頭來在我視角裏是被威脅的存在竟然反過來擔心我會在未來被別人騙，一直在絮絮叨叨個不停地說“不要相信陌生人啊！”類似於這樣的話。
我：“……”
心情越聽越是覆雜。
不過有一件事我好像明白了——我大概無法成為影視作品那種幕後大BOSS或者是黑化反派。
日下部老師離開後，我繼續趴在桌子上發呆。
腦海裏各種想法轉來轉去，比如上一秒還在思考羂索與兩面宿儺的關系，下一秒卻在想晚上吃點什麽。
像這樣走神走了大概有挺長一段時間，等我回過神來，夜蛾校長正站在講臺上。
我看了眼黑板，然後陷入了沈默。
我好像在不知不覺間睡著了，而且睡得還挺久的，畢竟從板書的篇幅判斷，我感覺這堂課上了起碼也有十多分鐘。
註意到我醒來後，家入硝子豎起書，然後擋著臉，側過頭看著我。
“醒啦？”
我點點頭，想要說點什麽的時候，結果卻是張開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下一秒。
家入硝子沒忍住噗呲一下笑出聲來。
與此同時，我註意到站在講臺上的夜蛾校長的身形頓了一頓，一會之後又恢覆正常，繼續寫他的板書。
由於我睡了大半節課，以至於醒來後沒多久就下課了。
“一起回宿舍嗎？”家入硝子說。
我點點頭，然後站起身。
下一秒。
碰的一下坐了回去。
我：“……”
家入硝子：“……”
與沈默的我和家入硝子不同的是，仍坐在教室裏沒有走的五條悟在目睹了我站起來的瞬間，因為腿麻而碰的一下坐了回去後，笑得非常的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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